【慎不害x黄花落】捻黄花⑥

  • 2015-07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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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半档过去了,皇叔跟魔息老妖还没成功合体

魔息:你懂个p,这叫情趣,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BA

龙戬:…………给我个痛快。眼神死눈_눈

这章都是回忆,写着写着我就爆字数了,还得折成两章,汗( ̄▽ ̄”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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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在开天皇祖那个年代,龙知命领着妖市众多部族打下整个怪贩妖市,开国之初,百废待兴,能人异士齐聚妖市,似想在这片全新的领域一试拳脚,大展宏图。黄钟师是灵符一脉的隐居高人,本不愿插手国事,却仍被好友龙知命草庐三顾竭力虔心地请出山。

 

“国师的高帽子你晾边上就行了。”龙知命一再恳求,一片至诚,“为保我龙氏根基不断,培育有才之人,这才是我请你出山的真正目的。”黄钟师自己还在发愣,龙知命都派人把灵符宫造好了,来了一波又一波年轻学生,都是妖市的贵族子弟,良莠不齐,全部跪拜在自己跟前。

 

“弟子拜见黄钟师。”

 

那场面这叫一个宏伟壮观,密密麻麻全是低伏的人头,黄钟师心想,龙知命我操你大爷,我定是上辈子欠你的。

 

来灵符宫学习符术,也不是谁都能进的,第一你得是妖市贵族,第二你不能长得歪瓜裂枣,第三你得有天赋。这第一个要求是龙知命写的,先把门槛立好了;第二个是黄钟师自己添上的,教人学灵符术也很累,视觉影响情绪;第三个没啥好解释,猪不会爬树也不会在天上飞。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一直过下去,黄钟师有时候在想,人生需要激情,需要动力,心底空虚看什么都不来劲。

 

兴许是上天眷顾,来劲的事真还被他遇上了。

 

下午教口诀的时候简直昏昏欲睡,台下已经睡倒一大片了,黄钟师听外面知了一直嘶吼,震得耳朵发麻,心烦意乱,把手里的长卷一甩,今天课就散了。一听散课,底下那群臭小子全像打了鸡血,拔腿就跑,纷纷涌向大门口。黄钟师收拾自己的书卷也准备离开,打算去山里亲自采点茹藘草,之前吩咐几个小童采摘的都不够新鲜,也不会挑拣。

 

“穷小子来这里转悠什么,鬼鬼祟祟的,赶紧滚!”

 

门外传来侍卫几声叱骂,很多学生聚集在一旁看热闹,黄钟师也是好奇,寻近了观望,只见几个高大威猛的侍卫在驱逐一个少年人,十七八岁的模样,浑身上下衣衫褴褛,穷酸不堪,脸也被抹得乌七八黑,就那一双眸子瞪得骜狠,硬是赖在原地死活不肯走。侍卫看这脏小子脾气还挺拗的,敬酒不吃吃罚酒,抡起拳头准备揍他几下,打疼了打趴了,也就清楚自己几斤几两,妖市贵族的地盘也有胆量进来。

 

那黑脸的少年人倒也有两下子,顽抗不从,可架不住人多,打久了就趋近弱势,四周的公子哥全围在一旁看戏,更有甚者举手助威喊打啊打得好的。直到一个身躯庞大的侍卫带头冲过去,直直把少年人扑压在地,还不忘朝对方脸上挥两拳,打得少年鼻青脸肿,毫无反抗能力。

 

“小畜生你再犟啊!还手啊!啊呸!”

 

“出什么事了?”黄钟师看侍卫人高马大的欺负一个孩子,心里实在看不下去,便走过去出手阻拦。“灵符宫从来不恃强凌弱,你们别在这门口吵吵嚷嚷,打架斗殴,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国师放在眼里。”

 

国师都出来说话了,人群也就稀稀落落散了,看守的侍卫禀报,这脏小子今天一直在灵符宫四周转悠,赶都赶不走,这才来气揍他一顿,好让他识相离开。黄钟师看少年被打晕在地,嘴里还在喃喃喊着拜师拜师,怜他一身负伤,便派人把他拾掇干净带回去医治。“国师,他可是贫民区的野孩子,带回去不妥吧。”妖市向来阶级分明,龙知命硬是要将人分成三六九等,最低级的生口甚至可以拿去市集交换售卖,尽管黄钟师一再告诫开天皇买卖滥杀人口有违天道,以后会伤及龙氏血脉,可龙知命这扎了根的思想实在难以撼动,劝说无效,就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“侍卫出手打伤了他,我本就应该替他医治,医好了自然会放他离开。”

 

养伤期间,黄钟师向来爱干净,他看野孩子浑身脏兮兮,没一块地方洁净,便派手下给少年搓澡洗刷,废掉好几大桶水,拣了些粗布衣替野孩子换上,倒也人模人样的,就是瘦得皮包骨头,一直小心翼翼打探四周,警惕性很高。相处几日,阿慎觉得这个灵符师应该不是坏人,先生鲜眉亮眼,一身绫罗绸缎,衣冠济楚,下人们都很尊敬他,便识相地找准日子,跪在黄钟师面前磕头恳请。

 

“先生请收我为徒,请救救我的族人们。”阿慎听族里人说妖市有位灵符派国师,法力高强,开天皇让其广收弟子,传授灵符术法。想来自己也厚着脸皮混进天厦名流区,找个机会见到黄钟师,誓死拜他为师,“自从山里来一个叫魔息大帝的人,我的族人们死死伤伤一大半,大家试过无数种办法,可都没有用,先生您灵符高超,本领过人,一定有办法救大家的!”

 

原来是为魔息大帝,黄钟师记得龙知命提过此人,妖市偶然闯入的外来人士,以人类灵魂为食,长期盘踞魔息山。这个少年人所说的族人,恐怕便是居住在魔息山附近的村民,可龙知命早就命人将魔息山围住,封为禁地,禁止百姓随意出入。

 

“魔息大帝术法诡异,无人能杀,开天皇既已封山,你们怎么还居住在此地。”

 

“藏魂家族世世代代守在魔息山,族人不能离开,只能另寻他法……”阿慎焦急地伏在黄钟师面前万般请求,“请先生收我为徒,阿慎自知身份卑贱,不该来这儿,可我也是没办法了,除不掉魔息大帝,只能想法子改变族人体质,传闻灵符派有一个专门修炼灵魂的术法,所以我一定要试试。”口气倒还不小,这个叫阿慎的少年竟然直奔灵符禁术而来,黄钟师虽同情他的族人日夜被魔息骚扰,但灵符禁术不可外传,还是让他死了这条心比较好:“开天皇有令,能来我灵符宫学习术法的只有贵族子弟,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,就不该有什么非分的妄想,我带你回来医治已是破例,待你伤养好了,就离开吧。”

 

走的时候阿慎还噙着眼泪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,小子是铁了心要拜师,如今正是酷暑难耐的夏日,少年人顶着火辣的烈日,坚信心诚所致,自己一定能打动黄钟师。可风吹日晒跪了三天三夜,黄钟师依旧不答应,经过院落时就当阿慎不存在,两人拼着谁比谁心硬,久久僵持不下。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你就算不肯教他,也不至于让他一直跪在院子里,这天气这么炎热,万一病倒了那该怎么办。”好友梦牒师今天又来蹭吃蹭喝,他看少年人跪地上都三天了,小身板摇摇欲坠的,于心不忍便劝劝黄钟师,“他不好受,你也心不在焉,好友,你棋又下错了。”

 

“哦。”收回手里的黑子,黄钟师又开始发呆:“我总有种奇怪的预感。”

 

“嗯?你的预感向来错不了。”

 

就是因为错不了,所以我更不能收他为徒,黄钟师看着满盘棋子,非黑即白,星罗棋布,万般因果介布局其中:“收他为徒,他将会是我弟子中最聪明最厉害的一个,可带来的毁灭,也同样惨重。”

 

“顺势发展吧。”梦牒师忧郁地看向好友,“你常说天命不可违,既然毁灭主动找你上门,躲也躲掉的。”既然躲不了,但我可以阻止,甚至发现苗头不对,只要将其扼杀是不是就能挽救一些,黄钟师当初想得太过天真,直至临死的一刻,他才觉得一切都是命中安排好的,就算他不教慎不害符法,两人的轨迹还是要交汇在一块。

 

这都第四个晚上了,阿慎实在有点扛不住,可心想我一定得拜师,咬咬牙还是决定和黄钟师死磕到底。黑夜中的灵符宫静谧无声,今日月光皎洁,阿慎看黄钟师披着月光走向自己,感觉眼前的先生就像是住在天宫里的仙人,远观遥不可及,多日的煎熬实在有些撑不住,少年两眼一抹黑直接晕倒在脚下。醒来时阿慎察觉自己住进了厢房,榻边的黄钟师半撑着胳膊直直打量,眼睫毛扑闪得像蝴蝶翅膀。阿慎被先生看得耳红面赤,拉起被巾往里缩了缩,没办法,谁叫先生长得太好看了。

 

“你就算把膝盖磕烂了,我也不能收你为徒。”平日都没好好细看这个野小子,阿慎从小生活在魔息山,平日要劳作,要防魔息,脸抹得黑漆漆脏兮兮,脸蛋儿擦干净时眉眼显露,倒也有七八分的俊俏,“我不教你灵符术,不表示你不能自学,这有一本《云笈谶乙部》先给我熟背了,白日里学生来听课你就在院落打扫旁听,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晚上来院里问我。”黄钟师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教阿慎,阿慎很聪明,一点就通,两眼瞬间闪着精光,明亮得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,还想下榻给师父磕两个响头表示感激,被黄钟师一把塞回里面,直嚷嚷你还跪啊,再跪膝盖真要烂了,说完就掏出袖里的凉膏抹在阿慎腿上,少年人疼得龇牙咧嘴,汗珠从脸上滚滚而下。

 

“让你动不动就跪,疼也是活该。”黄钟师嘴上虽是奚落,手力却更为轻柔。自己没由来的就心疼这孩子,也不知是被他倔强和决心感染了,还是别的情绪在作怪。自己传道授业的弟子那么多,也唯有阿慎最特别,说师徒更像是朋友,没有阶级枷锁,阿慎拿他当大恩人捧着,而他单独在阿慎面前,呃,似乎有些没大没小……

 

人活百岁,半生是梦,黄钟师觉得最近自己就像活在梦里,那是一道快乐鲜黄色的梦境,没事欺负阿慎,有事就让阿慎去做,反正这小子最近在这儿吃得好睡得好,脸养圆了,胳膊养粗了,面色也红润了,替他弄套新衣服,常有路过的学生羞着脸偷看他。少年白日里在这儿做苦工,打扫劈柴烧水做菜,什么都会做,晚上捧着那本《云笈谶乙部》一直啃。年轻人学得快,一目十行,有不懂的地方便去询问师父,可黄钟师总要捉弄一番,心情愉悦了才指点一二,阿慎心甘情愿受欺负,总是容忍师父任何的无礼举动,一脸宠溺状挠挠头,依照梦牒师的评价这叫聪明人装糊涂——识相。

 

夏季正是黄花盛开的好时节,龙知命知晓好友喜欢黄花,为讨黄钟师欢心,开天皇便吩咐手下运来满满五大车鲜花,全用来装点灵符宫,当时整片天厦名流都被花簇点缀,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望着满地的鹅黄萱草,黄钟师喜笑颜开,心情好这教书也就卖力许多,每到傍晚天气凉爽些,阿慎就习惯性的搬来躺椅,泡上一壶香茶,师父教完书就会躺过来小眠,雷打不动。树荫下的竹躺椅硬邦邦,还容易发出嘎吱声响,阿慎细心地铺上薄毯子,先生睡觉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用小蒲扇轻轻替他扇风,这种全方位伺候简直让梦牒师大呼无耻败类,太奢侈了,把阿慎借我两天用用。

 

阿慎是我一个人的,谁也不给。

 

黄钟师洋洋得意地想,想啊想啊入了美梦,梦里的阿慎特温柔,倚在一旁含笑扇风,灵活的手指勾着自己的鬓角发丝,一圈一圈绕着玩,玩腻了便俯下身子凑到黄钟师耳边,落下一个又一个亲吻,吻至嘴边,红着脸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下去。笨阿慎,黄钟师主动揽起他的背,张开嘴巴吻了过去。缠绵许久才依依不舍分开,眼前的少年人已经快要煮沸了,闪着眼神东张西望,就是不敢看自己一眼。“喜欢我就早说,我那么抢手,你不主动点我就要被别人抢走了。”黄钟师故意逗他,捏起阿慎的脸颊,“梦牒师老夸你聪明伶俐特识相,可为什么在我面前你就笨得跟只熊一样。”

 

“因为喜欢的人就在眼前,总会有些慌张啊……”阿慎的嘴就像抹了蜜,再三品尝,简直甜到心坎儿里去了。黄钟师幸福得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,犹如喜悦般的眩晕,天旋地转。可当美梦醒来时,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,愣神了许久,这才想起阿慎请假回藏魂家了,他要回去看望他的族人。

 

藏魂家族吗,黄钟师远望北面高耸入云的魔息山,若有所思。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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