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叹希奇中心】大宇宙定律(4)

  • 2017-06-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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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4)

一两天就算了,可那意轩邈已经赖在文载龙渊好多时日,撵不走赶不跑,墨倾池没吭声谁也不敢动轩邈,畅遗音去找正御打小报告,应无骞只是倚在榻床上悠闲地翻书卷,冷冷淡淡告诉他,意轩邈愿投入我儒门,凡事听我号令,有现成的力量不用白不用。

“正御就不怕他有异心,或是故意来儒门刺探消息的。”

这些情况应无骞早就考虑到了,不由一声嘲讽轻笑,唤畅遗音过来给他揉腿。

“出了易教的门他还算个什么东西,我又岂会让那孽子在我儒门猖狂放肆,我早就派人天天监视他,待抓到把柄,找个借口将意轩邈轰出去就是了。”

“还是正御想得远。”畅遗音恭维着主动地跪在榻床边给应无骞捶腿,手法轻柔老练,敲着敲着他又想起一件事情,迟疑问道:“正御若是赶意轩邈走,不知圣司那边要如何解释?”

“他要何解释。”应无骞嗤笑着翘起细腿靠到在畅遗音怀里,示意跟班过来伺候,“墨倾池是我儒门之人,他又岂会向着外人朝我作对。”

“可圣司毕竟跟意轩邈关系暧昧,只怕……”

“畅遗音。”正御打断了畅遗音的话,放下书卷揉揉额头,挥手示意他过来,两人贴身交缠,没几下正御就蹙着眉头被压到下方。眼见应无骞面露不喜,畅遗音不敢再僭越,连忙起身要继续下跪捶腿,谁知他被一双玉臂顺势搂紧,渴慕之人在怀哪里还能入定不起杂念,畅遗音心下正飘飘然,却被应无骞无情的浇了一盆子凉水,“你我也算关系暧昧,我可曾向你聊过心里话。”

“不曾有过。”畅遗音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,正御相中提拔他是他的荣幸,但也仅此而已。

“我好歹跟你挑明了说,墨倾池却更胜我一筹。”正御笑得冰冷,抱紧畅遗音,撩拨着对方的长发,若即若离,“此人情绪从不外露,不悲不喜深不可测,我都玩不过他,更何况那个毛头小子。”

正御这么一番解释,畅遗音忽然觉得意轩邈简直愚蠢至极,自己甚至都比他聪明高出一个台阶,伺候完正御他在回去的路上还暗自得意,忍不住昂首阔步,背对着手一摇一摆地晃回家。哪知意轩邈那个蠢蛋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,圣司外出办事,小侄儿要睡觉休息,轩邈呆在文载龙渊又没有半个朋友,想起哥哥们还在外面争战,自己拉不下脸皮回去,心情烦乱,索性来挑弄畅遗音。

“你还有心情来找我吵架。”畅遗音啧啧两声,一副怜悯同情的表情,轩邈看出他神色有异,心里正觉得纳闷,想必是畅遗音从哪儿听来什么消息,不在乎地推起畅遗音胳膊,让他把话说清楚。

“我才不说,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。”畅遗音贱贱地摆起鬼脸,“哎呀,意轩邈你啊,看着绝顶聪明,没想到也会有栽倒的时候,”

“我还没栽倒你倒先说起风凉话了,看来这消息应该至关重要。”意轩邈哼了哼鼻子,现在不让他知道,他以后也能察觉得到,不差这点时间。

晚上圣司回来后,轩邈将今天碰到的事情告诉他,墨倾池不语,畅遗音能明了多少事,恐怕还是他身后的正御大人在搞鬼。表面上应无骞是想挑拨圣司与轩邈的关系,实际还是敲山震虎,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,有些事该自己有所取舍。

“你是怎么想的。”墨倾池摸了摸轩邈的脑袋,想听听他的见解,轩邈能说到什么程度他就跟着应答,意轩邈推敲畅遗音平日跟着应无骞后面混,他知道的消息怕是应无骞告诉他的,因为畅遗音本身是个笨蛋,随便说几句就能被人牵着鼻子走。

“你倒是想得很透彻了。”圣司点点头,夸轩邈观察细致,“不管正御如何刁难,以你的才智应该能够化险为夷,我之身份会妨碍我出手护你。”

“才不用你护,我自己能行。”轩邈的倔脾气又蹿出来了,“儒门这破地方,让我长呆我还不乐意呢。”

“嫌弃你还来。”

不是你在这里嘛,意轩邈面恼羞成怒,站起身朝墨倾池扑过来,二人双双倒进被褥里,解了衣襟子相互狎笑,眼看快成事了,圣司啃吻轩邈的脖颈,跟他咬耳朵,问外头那个偷听的儒生要不要先打晕。“何必打晕,想听就让他听着。”意轩邈举止轻狂,丝毫不在乎别人眼光,墨倾池似的受到他感染,也难得陪他疯了一回。

时间永远不会停住脚步等人,等畅遗音隐瞒的事情轩邈还没来得及查清楚,易教又出状况了。四方掌教偕众人与万魔惊座抗衡,忘潇然将四象锁元钥打入黑帝体内,之后又他又领着兄弟们要求打前锋进洞窟断绝敌人的退路,呆在外面的方骧却被崇玉旨收买,直接忘恩负义封印了幽都洞窟,易教一干少壮人马全被封印在洞里,而外头的老弱妇孺们残余之人,儒道竟然也没放过。当意轩邈听到这个噩耗时,已经趋近崩溃,发狂地奔向易教府邸,这里已成一片废墟,崇玉旨命人一把火烧得精光,满眼望去,断壁残垣,曾经辉煌一时的易教就如同满地的灰烬,吹散于天地,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。

“啊啊啊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
意轩邈双眼一白,踉跄间无力地跪在了地上,双手捏拳捶打坚实的土地,一下两下,四五六七,没有疼痛感,只有一遍遍摧残着自己的拳头,渗出血,将土地染成了艳红。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换不回死去的哥哥嫂子们,五弟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,他抬头时满目的泪痕,神情涣散,爬起身脱去靴子,赤脚就直直往火烧后的余烬里走,灼烧的疼痛感他也感受不到,他只看见兄长嫂子在朝他挥手,祈求一家团聚。

“不,你们是幻象。”意轩邈泪流满面地叹息,“我若随你们一走了之,侄儿们怎么办,易教的仇又要怎么办。”

所以现在他还不能死。

等到轩邈转身走出灰烬时,忘潇然与夫人的音容笑貌仍缠绕不去,惜别最后一眼,再回神前方已是荆棘满途。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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